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緩慢盛開的日子|(十四)關係的衝突與自省:在愛裡學會單獨
(十四)關係的衝突與自省:在愛裡學會單獨 在大地之母的那段日子,標誌著我與阿殷關係的衝突高峰。金錢的匱乏、生活的不安,不斷地觸動我內心的深層恐懼。加上我們性格南轅北轍、節奏迥異,關係始終處於高壓的緊繃狀態。 那段歲月,外在環境與內在不安相互交織,我們的生活猶如一齣三天一小吵、五天一大吵的相殺肥皂劇,身心俱疲。 那時,我們習慣將情緒投射在彼此身上,為了爭論對錯,我們失去了理性對話的能力,即便身處寧靜的大自然,內心依然動盪不安。我常在筋疲力盡時,捫心自問:對錯,真的有那麼重要嗎? 幸運的是,我們雙雙開始接觸內觀禪修,並對「靜心觀照」產生興趣。 靜心,是將焦點從外在轉向內在。每當情緒的浪潮退去,我們總能超越對錯的框架,瞥見更完整的實相——而實相從不偏向任何一方。我們逐漸意識到:衝突的根源不在對方,而是自己頭腦中的「戲碼」。 於是,我們的相處模式開始產生根本性的轉變:各自回到自己,開啟一段在關係中的「單獨之旅」。我從未想過,一段關係能帶來的最大禮物,是讓我愛上了獨處。 我們將重心放回自身,觀察內在的慣性與起伏。我們給予彼此充裕的空間,大部分時間保持獨處。
2天前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(十三)修行真正開始的時刻:當生活成為道場
(十三)修行真正開始的時刻:當生活成為道場 在經歷了大地教給我們的第一階段磨練之後,我們逐漸察覺——外在的勞動雖然讓身體變得扎實,但內在,仍有許多未被看見的動盪。 就在那個時候,我與阿殷踏上了清邁的內觀禪修之旅,一段帶領我們走向更深處的修行。 在此之前,我們在台東主要提供的是療癒服務:我帶領「情緒能量探索」,阿殷則提供「水晶缽靈氣」。 然而,經過36天的內觀禪修,我們的方向產生了根本性的轉變,從「療癒」走向「靜心」。我們所提供的服務,總是奇妙而自然地同步於我們正在經歷的內在旅程。 那時的我們,已開始把練習融入生活;更確切地說,是把生活中發生的一切,都視為靜心的鍛鍊。 「大地之母」這塊土地,用無數的變動與難題,日日提醒我們——真正的修行不在山林之深,而在生活之中。 與夥伴們共修的工作靜心固然充滿力量,但畢竟短暫。然而,工作靜心以外的日常生活,才是我們真正的修煉場:雨季突如其來的漏水、半夜的野生動物、土路坍塌、水源忽斷、颱風帶來的未知、金錢的起伏…,生活以它最難以預料的方式,持續推動著我們。 而我與阿殷之間,也在這些外在的震盪裡,走過一次又一次的內在
2天前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(十一)大地之母的入學考試
(十一)大地之母的入學考試 《接續第十篇搬遷至大地之母》 這塊名為「大地之母」的家,真可謂名副其實——剛搬來不久,她便以最直接的方式,給了我們一場措手不及的「入學考」。 很快地,我們就得知這片土地的水源極度緊缺。擁有水權的人家不願讓我們取用,迫使我們只能用最克難的方式,在水源頭的下方尋找一線生機。要成功接到水異常艱難,我們甚至天真地借來工具,想鑿開石縫,冀望能讓更多的水流下來。 當時的我們對於接水技巧一竅不通,只能四處向人求助。後來,一位熱心的阿權師傅願意幫忙,但他正忙著採收竹筍,分身乏術。於是,我們一行人與他交換了勞動:我們去幫他收割竹子,他則來幫我們解決接水的難題。 這場危機也讓我們意識到,家園需要大量的勞力支持。或許是「存在」這位師父早已預知接下來的挑戰非同小可,他為我們指派了幾位得力的「男丁」夥伴,來協助我們度過初期最艱困的階段。 為此,我們的生活作息變得極爲規律:清晨靜心,接著上午便投入密集的勞動,下午休養生息,晚上再次集合靜心與祈禱。 每天夜裡,我們都在尚未整理好的小客廳裡,圍著微弱的燭光,一同唱誦與祈禱。我們虔誠地向大地之母獻上心願
11月20日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(十)存在的考驗:從安逸到升級
(十)存在的考驗:從安逸到升級 經過了一段時日的內觀修持,生活也平靜地運行了一段時間。就在一切漸入佳境之際,「存在」這位師父似乎覺得——我們第一階段的訓練已經告一段落,是時候進入下一個階段了。 我們的師父,其實就是「大自然」,也是「存在」本身。這位師父總是比我們更了解生命的節奏:該安歇時,祂允許我們休憩;該行動時,便會毫不遲疑地推動我們向前。 總之,那段寧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,一場轉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臨。鄰居朋友因故需要搬遷,便詢問我們是否有意願接手他們位於深山中的美麗居所。 那是一處被大自然所環繞,浴室、廁所、廚房都在戶外,對大自然完全敞開的空間,第一次造訪時,便被那份原始與自由深深吸引。 然而,我們也知道要住在深山裡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,因此對我們來說,那場搬遷猶如一場生命的升級考驗。 我們在安逸與冒險之間猶豫:是繼續維持現狀,還是選擇升級? 畢竟升級意味著困難也將倍增。坦白說,那時的我們並不清楚會面臨什麼樣的挑戰。但自從2012那年離
11月10日


緩慢盛開的日子 |(九) 當喧囂散去,靜默開花
(九) 當喧囂散去,靜默開花 ——在生活裡修一顆安靜的心 從2014到2018初抵台東的那幾年,所有的心力幾乎都投注在家屋的整理,學習照顧土地,以及摸索如何平衡現實生活的收入。直到那場橫掃台東的尼伯特颱風,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了一次徹底的洗禮與錘鍊。 彷彿多年來緊繃的繩索,在風雨過後,第一次鬆開了。對於金錢的深層恐懼漸漸止息,心開始轉向內在,渴望為自己建立更穩定的心錨,以面對生活的無常與變化。 為了尋求這份安定,我與阿殷開始接觸內觀禪修。在幾次閉關的靜修中,我們同時感受到了靜默的巨大力量,並渴望將這份力量延伸至日常生活中。我們也清晰地看見,根深蒂固的習性與反應模式,必須仰賴長期的覺知鍛鍊,方能逐漸止息。 於是,我們決定將禪修帶入日常,作為生活實修的起點。我們開始有意識地減少不必要的社交與對話。因為我們觀察到,「說話」總輕易地連結並複述著過去的經驗,使相同的模式再次發生。從這份覺察中,我們領悟了「靜默」的必要性。 在沒有客人的日子裡,我們曾試行極簡生活:有時與阿殷約定一週不說話、不使
11月10日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 (七)恐懼的轉化:與喇牙共居的日子
(七)恐懼的轉化:與喇牙共居的日子 剛搬到台東時,我還是個道地的「城市鄉巴佬」。在都蘭的第一個租屋處,我們分租了一個許久未住的小房間,它因此成了喇牙(白額高腳蛛)的棲地。 我曾經一晚在房間裡目睹九隻喇牙,內心充滿慌亂,而當時我對恐懼唯一的反應就是「打死它」。所以,來到台東的初期,我對喇牙曾升起強烈的排斥心。 那時,阿殷在市區打工,留給我許多獨處的時光。初來山居生活,由於陌生與不熟悉,內心總是潛藏著不安與恐懼。然而那時的我尚未能覺察,這份恐懼其實源於對「不了解」所產生的「想像」。 後來,阿殷留意到我頻繁地「清理」喇牙,他提醒了我一句話:「妳是住在這裡,不是來這裡度假。如果妳那麼害怕牠們,住在這裡就會很辛苦。」這句話如當頭棒喝般點醒了我。畢竟,這裡確實像是牠們的家,喇牙多到根本打不完。既然我獨自在家裡的時間這麼長,終究必須正視這些令我恐懼的「室友」。 我開始向內探問:我究竟在害怕什麼? 我看見恐懼的根源是「概念」:害怕喇牙有毒,擔心會受到傷害。於是我上網搜尋相關資料,確認牠們是無毒、甚至會捕食蟑螂的有益生物,與一般認知的蜘蛛並不一樣,就算接觸到也不會
11月4日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(五)我在台東看見富足的真相
(五)我在台東看見富足的真相 2014年剛搬到台東時, 我們身上的總財產剩不到一萬元。 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繳完房租, 便所剩無幾的狀態。 然而,許多人從網路分享中, 卻誤以為我們是千萬富翁。 這種巨大的反差引發了一個思考: 富足,真的跟你有多少存款有關嗎? 當時,經濟重壓帶來的內心焦慮與不安, 如潮水般增長。 我的頭腦不斷創造 「我們會完蛋」的恐怖劇情, 甚至導致與伴侶間爭吵不斷。 為了緩解這份恐懼, 我迫切地想找到一個「解方」。 我將所有的希望與心血都投注在 文化部的「圓夢計畫」上, 耗費近半年時間撰寫企劃案, 渴望能拿到獎金以安頓眼前的困境。 然而,結果公布那天,我名落孫山。 這次的失敗對「小我」是徹底的重擊。 我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崩潰痛哭, 所有恐怖的想法傾巢而出, 感覺自己是個被極深挫敗吞噬的失敗者, 哭喊著一無所有與匱乏。 就在那個最黑暗的時刻, 一個內在的聲音緩緩升起: 「親愛的,張開你的眼睛,看清楚⋯」。 順著內在的指引, 我止住了哭泣, 意識回歸當下。 我赫然發現, 自己正生活在一個比夢想中還要美的地方—— 背山面海,被大自然圍
11月4日








緩慢盛開的日子|(一 )你真正想要的,是什麼?
《 照片是當年出發去雲南時,在火車上的照片 》 緩慢盛開的日子( 一 )你真正想要的,是什麼? 或許是來自內在深處的召喚,又或許是靈光乍現的瞬間,總之,在被稱為「世界末日」的2012年,像一場約定好的緣分,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了。 我反覆地問自己:「你想要的,到底是什麼?」 數以千計的答案從腦海中湧現,卻又被一一否定。每當我試圖抓住一個宏大的夢想,思緒就變得複雜而沉重:「這應該很難吧?」頭腦總是擅長將簡單的事物複雜化,築起一道道看似宏偉,卻遙不可及的高牆。 我感覺身體變得越來越緊繃,直覺卻告訴我:「不是這個。」 直到一個答案從內在深處升起,我感覺全身瞬間放鬆下來,眼淚不自覺地滑落,我就知道:「是的,就是這個了!」 那個答案是:我只想過「簡單」的生活。 然而,簡單的生活要如何開始?我發現,首先要做的,是減少「想要」。 我們總有無窮無盡的慾望,追逐著物質世界裡一個又一個的「想要」,這讓我們的心很難真正放鬆。於是,我開始練習減少消費,每當想買一件東西時,我便會問自己:「這是我真正需要的,還是只是想要的?」 從這裡,我一點一滴地發現,原來我們真正需要的東西
11月3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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